一晌贪欢

关于我

很喜欢用来讨论、分析、比较的其它几个例子。


不夜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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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常先预警。


      比起其他一些大手的分析,如柠檬太太的格邓关系浅论与格林德沃人物形象分析我全文吹爆,这篇展开的视域恐怕略显狭窄,算不上分析,只能算是某一个角度的个人理解与发散,说的更偏向于【自己的】感受,【主观色彩】强烈。


      这篇引用HP原著与访谈并不多,很多时候直接不引用而说看法,由于手头没有原著,恐怕引用也并不全然准确,【中间扯得实在也有点远】,如果有重大差错请纠正我。


      此外由于神兽系列电影还在不断抖料,比如克雷登斯居然姓邓布利多,这里肯定还有别的设定,会影响到分析人物与背景,以及一些新料与之前的原书信息貌似冲突(如麦格的年龄问题),后期这篇可能也会被严重打脸,不过没关系,这篇暂时只限定为现有资料基础上的理解,不对以后的新料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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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邓这对西皮的萌点在哪里?如果一对西皮让你萌,甚至有动力产出,总有一个或几个特别戳中人的点。


      是相爱相杀?是跨越百年的挣扎、孤独与爱?是两个同样强大优秀立于顶端的天才的碰撞?是灵魂伴侣般的心心相印与悲剧的反差?是“责任与理想”这个终极命题衍伸出的一种具象思考?


      从原著透露的一星半点,如巴希达说“他们就像火与锅一样投缘”,邓布利多说“你无法想象他的思想是怎么吸引了我,激励了我”,同人文的普遍模式,以及许多人表述出的观点,我姑且假设为,他们最吸引人的点,或者说CP的生命力,在那种萍水相逢却宛如心灵孪生子般的奇妙悸动与惊人默契,以及植根于共同理想的“同道者”认知。


      而悲剧的结果与百年的沉淀,将这份最初的灵魂相契打磨得凝实厚重,最惊人的是,历经矛盾,背叛,仇恨与战争,这份最初的灵魂之契与爱竟然还未消磨干净。悲剧的力量就在这里,极端的美常常并不与幸福圆满伴生,而是令人怅惘的。




      想想看,同样才华横溢,同样心比天高,同样为现实的枷锁所困,同样渴求自我价值的实现,希求能以自己的力量撬动世界,又恰恰相契投缘,这是一种不讲道理的恩赐,蛮横又不容抵抗的缘分,很少有人特别是少年人能抗拒。少年总是感情丰沛又渴求共鸣的,孤独的少年尤甚。


      然而,实际上这种所谓默契与“灵魂知己”,很可能是个幻觉。


      纵不是全然的虚幻,也少不了欺瞒,刻意引导,被放大的想象与自我标榜。




      抛开那些繁复的形容词,被广泛认同的格邓之爱(或许也是少年邓布利多看来)应是一种知己之爱。


      知己有多难得?从古老的“伯牙终身不复鼓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到汉代那位居于高楼上的女子或男子,就是“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四句话的主人公——所有人感叹的,都是知己这种关系的稀缺。


      之所以扯这么远,是个人觉得西方与东方,千年前与千年后,书里与书外,但凡生而为人,心灵本质并没有那么多不同。


      而格邓的“知己”,还并非只是单纯的相知,他们碰撞出的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彼此补全、彼此渗透又彼此激励,激发出内心最昂扬、最真实的一面,他们是能使对方飞得更高的人,世俗意义上的更高,“正是因为水流与水流走到了一起,才有了大海”。


      像汉代那首诗,最广为流传的是“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但很多人都忘了,这句话的前置,诗的最开头是“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主人公本身身在高楼,她或他渴求的不是“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是另一只鸿鹄,另一个可以攀上高楼比翼齐飞的人——淤泥里的相知、平地上的理解是无用的,你得先能走到高楼上来,先站在高处,才有资格叩开我的门。


      与宝黛之间那种重视心灵的互通与生命本真、世间性灵的知心不同,格邓这个类型的相知,是难度最高的,它的门槛就将芸芸大众隔绝于外,同样立于高楼之顶的人,方能在孤寒中懂这份相遇的可贵。




      这个年头,真爱几乎变成了一个半讽刺意义的词,说真的,都是差不多的五官和身体,再美的看多了也就习惯了,思想或头脑也未必有那么独特的意义,爱谁不是爱呢?就算是这种头脑与思想高度契合的爱,也没有那么珍稀,据说把范围放宽到全世界,适合一个人去爱的有两万多人,可惜这两万多人,一辈子往往也遇不到一个。


      而一旦遇到了,我们往往会在被理解与遇到同类的喜悦中,自我渲染,自我标榜,用幻想中的对方去点染与贴靠现实中的对方,夸张了这份相知相契的程度。这一点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感触不是太深。


      我们爱上的,往往是一个自己想象中的对方,想象中与自己无比默契、气味相投的对方。


      心心相印可能是虚妄,灵魂相吸与共振也是出于脑补,但这份脑补出的小小虚妄,是横在自己与这个苍凉现实的世界间的最后藩篱,是心灵最后的庇护所。




      这不是最悲哀的,最悲哀的是当我们隐隐醒觉时,在对方身上倾注的心力,向他敞开的过多过深的自我,已经在实际意义上将对方变得如此特别,特别到割舍下对方,就如同割舍掉那个全心付出、一心为得到了理解共鸣而狂喜的自己。


      这样的割舍是很痛的,也难怪有人一辈子都无法彻底舍掉。


      特别是如果割舍是对方的原因,是那个想象中的形象崩塌,那么席卷而来的屈辱感几乎会将自己吞没。邓布利多提到格林德沃的所作所为时,有两次用了“耻辱”、“可耻”这样的字眼,“学着在负罪感和极度悲伤中打发日子,这是我耻辱的代价”,“我希望他能感受到他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恐怖和可耻”,他为那个自己而羞愧,也认为那段经历是一桩毁灭自尊的灾难。


      这跟他还爱着对方不矛盾,爱的背面从来不是恨,悔恨也不是,是遗忘。


      


      无疑邓布利多是那个全心敞开、倾注了全副心力、曾因这份知己之爱而狂喜的人,还有一点,对于一个被阿不福思形容为“在母亲的膝头时就学会了保密”的人,他清醒、自制而智慧,因家庭的秘密甚至过分谨慎与内敛,让他如此敞开、敞开得如此之深是非常不容易的,是一次鼓起极大勇气的自我挑战。


      是的,敞开自己也非常需要勇气,过程中可能先要经历不无痛楚的挖掘,把自己打成碎片,才能捧着献给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不一定会用手心珍惜地捧起碎片,可能并不感兴趣,还可能把它们扔进垃圾桶。


      格林德沃可能以为自己是那个假装把碎片捧在心口、实际丢进垃圾桶的人,像他神兽2里毫不在意地丢掉帮助过他的小动物一样,但那些碎片实际划伤了他,伤口比他以为的要深与持久,悲哀在于他不自知。


      神兽2里雅各布有一句话,抱怨奎妮总爱读他的心(更像秀恩爱= =),“我都不知道居然有人对我的那些想法那么感兴趣”——那些平凡乃至庸碌,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想法,我这个不乏平庸的人的同样平庸的思想,我并不高贵也不足够有趣的灵魂,居然有人那样感兴趣,那样想了解与探究。


      单是这一份触探,这一份愿意触到深处的真诚探究,就足够令人触动与感恩。




      这也许是古今中外那些著名的知己,无论有没有浪漫关系,普遍都是限于两个人之间的缘故,没听说过三个四个人互相标榜为知己的(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深层的相知就如爱情一样带有排他性,这份触探太深入,太私密,有一个人就够了,更多的人不仅不够安全,也会破坏这份带着亲昵的私密。


      这也是知己往往会突破界线,而一旦关系破灭伤害往往也分外深的缘故。


      当你没有交付出足够多的自我,失去也只会失去温暖与陪伴,当你交付出的是全副身心,透支了过多心底深处的力量,失去时会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自己的立足点都会崩溃瓦解。


      但相对的,还没有失去的时候,所获得的快乐与满足同样无与伦比,局外人无法想象。




      “再也没有光明照亮我的天堂,


      再也没有第二个早上为我闪耀,


      我生命中的所有幸福来自于你珍贵的生命——


      我生命中的所有幸福与你一起躺在坟墓里。”


      这段节选诗出自《呼啸山庄》的作者艾米莉·勃朗特之手,一向被研究者认为可以用来形容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不少人知道呼啸山庄展现出了最强烈的爱恨,甚至觉得是神经质的、不自然的,但这种爱恨其实也建立在“知己”的关系破灭上。


      【“我对林敦的爱像是树林中的叶子:我完全晓得,在冬天变化树木的时候,时光便会变化叶子。我对希斯克利夫的爱恰似下面的恒久不变的岩石:虽然看起来它给你的愉快并不多,可是这点愉快却是必需的。耐莉,我就是希斯克利夫!他永远永远地在我心里。他并不是作为一种乐趣,并不见得比我对我自己还更有趣些,却是作为我自己本身而存在。”】


      这一段可以说是他们关系的最好注解了,不是知己,不能爱得如此之深,伤得如此之重。只是希斯克利夫的表现方式是外现的狂躁,而更多人的表现方式是转向内部的压抑罢了,如凯瑟琳,如一生再也没打开爱的心门的邓布利多。


      荡开一笔,邓布利多终生再也没打开爱的心门,个人猜测除罗琳访谈中说的“他爱与信任的能力被摧毁了”之外,或许也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成分,当你年少时遇上一个足够惊艳的人,如此耀眼、如此理解你,当你体会过爱情的相知相契能到一个怎样的深度,再去放低标准接受浅层次的爱情,满足于感官和一点俗世温暖,不容易。


      当然也不是说这样的例子就少,毕竟那么多人并不太看重心灵的感受,而人生太长,寂寞也太苦。




      如果一个人本身不缺投影,不缺理解、认同与共情,或者他的征服欲远远超过他呼唤理解与共鸣的渴望——呼唤理解,寻求互助,这个姿态是放低的,带有一丝软性——那这份相知的感染力和幻灭的破坏性可能还没有这么大,至少对少年的格林德沃来说是这样。


      少年的邓布利多则不同,他过早认识了现实的残酷性,当时他太孤独,太不甘,要一个天才的头脑被终身困于庸碌间是很残忍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平淡朴实中活出一份自得其乐,充实而无须压抑,“散发着芬芳,在尘埃中怒放”,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在清晨醒来,“苹果落地般的安详”。


      起码当时年少的邓布利多,还做不到这一点。用他自己向哈利复述的话来说,“当时我怨恨这一切”。


      说真的,以前我对邓布利多年少时会怀抱的野望与内动力、与他由此而生的不甘心尚且不是特别有实感,当看到他用“怨恨”去形容,才稍微体会到一点当时他的心境。


      岂止是一个轻飘飘的“不甘”啊。




      他会被少年的格林德沃有目的地诱惑,实在是太自然而然了。假设一下,如果不是格林德沃,一个同样与邓布利多投缘默契,并且才华横溢富有理想与行动力的年轻人出现了,他的理想是用魔法结合以及改造麻瓜科技,成为打开两个世界的藩篱、融合两个世界的伟人(……),是不是,有那么几分可能,邓也会为他所着迷?(然后HP的科技树就此点偏了(不


      想象很美好,现实可能却是,与他性情投缘的人,不一定有他的才华和思想高度;有才华的人,思想可能和他格格不入;既有深度又有性格的人,说不定欠缺火热的激情与生命力,没办法发自内心点燃他;而具备以上所有这些的人,没有在那个夏天走进那个山谷,与年轻的他相遇。


      这艹蛋的命运。




      记得知乎下有个很有趣的答案(原问题忘记了),说是双方发生关系后,在生理意义上也会相互提升信任与依赖感,而女性这个数值是男性的400%。因此没有这层关系维持的男女,在多巴胺的作用淡化后,普遍会越来越疏远,答主略带幽默地说了一句:假如这样都一直没有疏远,那多半是真爱。


      真爱如何定义?爱的深度,还是广度,亦或是可以为之牺牲的程度?爱到迷失自我、头脑冲昏的地步,还是爱他的每一个缺点每一点滴的思想?有多少人能向相爱的另一半敞开如此之深,又有多少人敢自负地说,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


      格邓的悲剧根源除了格林德沃本身的残忍与自私,还在于他们都向对方敞开得太深了,可能一方认为没有如此之深,只是一种权衡下的利用,而想利用一个像邓布利多这样聪明的天才,你不可能片叶不沾就全身而退,必然要牺牲掉一部分自我。




      宝姐姐去接近黛玉,也要先自曝其短,先声夺人把黛玉唬住,再软语款款说我也是个淘气的,从小那些杂书我也都看过,给出一种“咱俩是一路人”的信号,来降低冰雪聪明的黛玉的心防,格林德沃想让邓布利多对他推心置腹,自己是必然要暴露很大一部分内心的。从原文看,他暴露得足够多也足够深,或者是因为年轻经验浅,或者他在过程中也不知不觉过度投入,至少足够邓布利多对他这个人做出判断,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刻,他内心深处也知道他其实是怎样的人。


      讽刺的是,格林德沃没有全身而退,无论邓布利多还是他自己,都一度以为那疯狂的两个月不过是欺骗与被欺骗,利用与被利用,邓布利多或许到最后,哪怕是在向哈利讲述时也不敢相信格林德沃真的爱过他。


      “也许,他对伏地魔撒谎就是想弥补……想阻止伏地魔拿到圣器……”他只敢尝试相信格林德沃的人性得到了复苏,为自己的行为造成的伤害悔恨,却不敢相信格林德沃的改变很可能是因为自己,还要哈利提醒他格林德沃或许是为了保护他的坟墓。


      他们两人就像歌里所唱的,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最初的爱恋总是轻率而急切,过于急着交付自己,或者过于着急掌控对方,都使得人们在爱情中睁眼如盲,要到付出过重的代价后才能醒悟。




      罗琳的访谈对格林德沃的定义,是一个“利用者与自恋狂”,她也说,格林德沃同样会为邓布利多而眩目,他看到邓布利多的是“我的上帝,我从不知道还有和我一样的人,一样辉煌灿烂,一样才华横溢,一样强大。两人一起,将成不可阻挡之势!”在邓布利多为格林德沃目眩神迷之时,格林德沃何尝不是为这个少年晃花了眼睛呢?


      格林德沃眼中的邓布利多如此,原著(暂时不谈神兽系列)留下的少年格林德沃形象又是如何?


      “……木屑和金子在晃动的光圈中闪烁,窗台上栖着一个金发少年,姿态像一只大鸟。在灯笼的光晕照到他的一刹那,哈利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上充满喜悦,然后那不速之客用魔杖射出一个昏迷咒,飞身跃出窗外,留下一串朗朗的笑声。”


      这是原著格林德沃唯一正面出场的桥段,哪怕临死前,因长期囚禁而骨瘦如柴,几乎没有牙齿,面孔宛如骷髅,但他还在“轻蔑地笑着”、“张口大笑”,电影演出了残忍与自负,还有所谓的王八之气,这份不论何时都能大笑出声的恣肆轻狂,酣畅淋漓的生命力,却似乎展现得略微欠缺,我个人觉得微有遗憾。


      神兽1的剧本也提过格林德沃“充满强烈的自信气息”,一个本身英俊夺目,又才华横溢充满自信的人,他是暴烈的,强硬的,冷酷的,又是快乐的,自由的,光彩夺目激情满怀的,大胆点想,也许邓布利多在深入了解他之前,就发自本能为他所吸引了。




      神兽2上映后,不止一个人指出,格林德沃的眼界与格局比伏地魔高出太多,就如一篇影评中所说的,“伏地魔散播恐怖,格林德沃传播理念,天差地别”,不管那所谓的理念是不是只为满足他个人私欲的工具,他毕竟想到了,可能还有某几个瞬间也自觉是真诚的。


      他不把个体的人命当回事,与他是否想改变某个群体的现状并不冲突。


      然而“我心中有全世界”与“世界在我心中”是不同的,邓布利多偏向于前者,格林德沃偏向于后者。若想得深一些,如同那句话“温和慷慨的人不过比傲慢霸道的人自私得稍微公平一点罢了,等到种种情况使得两个人都感觉到一方的利益并不是对方思想中主要关心的事物的时候,幸福就完结了”。


      邓布利多曾经愿意在自己的利益上做出最大让步,撇开道德观,舍弃一直坚持的家庭责任,就算他日后必然会懊悔,但至少他真的如此打算过,这大概也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一次试图背离理智。


      可惜彼时的格林德沃没有意识到,那是多么难得的付出。




      以前在文下援引某个文评时说过,有些人的灵魂是为爱而生,有些人在精神上能自洽自足,不很需要旁人的呼应补完,有些人只要有心有力去征服和游荡,那他心底可能更希望自己是一匹野马一匹孤狼,比起同等强大的伴侣,带依附属性的伴侣才是他最喜欢的。


      那带依附属性的伴侣,如果优秀强大程度甚至不下于自己,却甘心为自己所主导,愿意放下一切追随自己的理想,那产生的精神满足感恐怕简直没办法形容,格林德沃拥有过最好的爱情,也拥有过最好的爱情带来的最美妙的感受。


      不得不说一句,如果邓布利多在经历过人生重击后就湮没于平凡中,没有持续与格林德沃相提并论,站在对等的位置上,并自始至终刷着存在感,对抗他,击败他,在他的生命里留下深重的刻痕,那格林德沃就算晚年能正视内心,人性的一面有所复苏,回忆起年轻时的这段爱恋,只怕也是遗憾和复杂居多,而没有那样的刻骨铭心。


      就如罗琳所说,他是个自恋狂,极度自信+唯我独尊,比不上他的人想要让他正视从而上心,太难。他对爱的感知,是靠那个顽固的自我的崩解,靠挫败和痛苦来震醒的。




      我曾经在评论里说,塑造邓布利多灵魂的不是格林德沃,至多是淬炼了他,他的灵魂早在那个有山羊味的小院子里,在戈德里克山谷亘古不变的风中就成型坚实,就算没有阿利安娜的事,见识到格林德沃的反人性一面后,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分道扬镳。这份相遇不过是激发了他们隐藏在心的某一面。


      但我后来仔细想了想,谁能说在一个人闭上眼睛前,他的灵魂一直是稳定不变的呢?


      造就早期那个一度被冲昏头脑,宁可舍弃责任以追求爱情的邓布利多,后期那个对权力审慎回避、过度自我约束的邓布利多的,确实无法撇开格林德沃,甚至不能降低一点他在其中的影响;造就那个野心与构想被完善,走上征服之路的格林德沃,那个在漫长的囚禁生涯中,人性苏生与觉醒的格林德沃的,同样是邓布利多,以及他曾给出的爱。他的爱将事物还原到“最本质、最应有的样子”,某种意义上,也还原了那个被野心吞噬的灵魂。




      皇北都临死前对星史郎说,世界上或许有无法弥补的罪,但绝对没有不能去爱人的人。一个作者,一个导演可以作品众多,形式各异,但往往有某个主旋律一直在回荡,有人是孤独,有人是自我追寻,有人只做美的侦探,HP回荡的主旋律就始终是爱,爱能摧毁人,也能成就人。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经过格林德沃的折磨淬炼,虽然一部分的邓布利多永远被打碎摧毁了,却留下这样一份心境,伤痕累累,晶莹剔透,博大悲悯。


      当格林德沃走过漫长的心灵旅程,愿意静下来与内心对话,最终醒悟到并愿意为这份爱付出的时候,他也寻回了那个最本质、最澄净的自我。


      不客气地说,那或许正是最初邓布利多最喜欢的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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